这一次我不会再让自己摇晃了

三尺之内，彼此保持着足够的安静

今年的涛声，少了一些喧嚣，似乎比往年

要更加落落寡欢。鹭鸟收拢了翅膀

叫声消瘦凝重，它已无力攀上语焉不明的浪花

我是答应过的，我要来看你

坐上一个小时，一天或者更长的时间

说些常人常说的话。但不做常人要做的事

只能这样了。仲秋的露水渐渐加厚，带走了多少梦幻

茫茫人海中，纵使你看得见我的身影，也听不见我的喁语

多少耳朵轻易遗弃海滩，被命运的浪涛一次次收拢

也只能这样了。我是旧的，你也是

如无休无止的岁月。被一曲海风吹得千疮百孔

落日旧了，浑浊的光照不见

大地上匆匆爬行的蚂蚁。晚风旧了

深秋的落叶，腐朽的气息裹霜而来

 

穿过迷惘的山峦，古刹的钟声大道弥散

一支黯然的绿枝忽然翻过院墙。它肯定与禅无关

而把悲鸣交给最后一朵云翳的，是一群

不善言语的乌鸦

黑色的翅膀不胜黑暗驱赶

除了河流，谁还能以任何声响

告诉世界——

这阴影里的疲倦，有着多么

巨大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