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小玲 文/图

2019年11月29日晚，是北京下初雪的日子。吃早饭的时候，北京的同事说，今天可能要下雪了。下午的时候，海南的友人发来天气预报：北京将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站在六楼的窗边向下望，工人们已经给楼下城市公园的景观树下铺上了绿色的毡子。真好，感觉身边的人都在盼望着这场雪的到来。如同翘首以待一位老朋友，充满期待又令人振奋。

雪啊，你快点来，大家可是等了你好久好久，仿佛从地球走到月球那么长的距离。这是首都人民的感受，对于海南人民来说，这时间跨度还得是走上几个来回的距离才行。

可能是雪听见了我们的呼唤，原以为要午夜才降临的雪，在晚上七点左右就施施然来了。

雪花刚飘落的时候，我没有第一时间走出房门。因为我想看它再浓烈一点的样子。晚上八点，微信群里开始弹出了飘雪的视频，我再也按捺不住了，穿上外套，带上手机充电宝，怀揣着喜悦去见这位新朋友，也是老朋友。

夜幕下的雪花有些调皮，你能感受到它落在你的脸上、你的手上，凉凉冰冰的。但是又找不到它的身影，仿佛捉迷藏一般。只有当你把目光放到路灯、车灯，所有发光的物体周边，才发现它跳跃着旋转着的曼妙身姿。

在一切光源下，它无处可藏，但又毫不羞怯，还随时改变着自己的形状：落到地上化成水，落到河面结成冰。我努力地寻找它静止时的模样，看着它们驻足的地方。黑车顶变成了白车顶，黄树叶变成了白树叶，绿毡子变成了白毡子，连停放在路边的红黄蓝绿色的共享单车，也仿佛上了一层薄薄的白漆。

我喜悦地拿出手机，和路边的行人一样，不约而同地拍着这一切。是初雪的缘故吧，大家都沉浸在第一场雪的世界里。初，也是新的意思，人们总是不由自主地被新的事物吸引着，发自内心地又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着喜悦。

今晚的雪不大，有点像南方的微雨，但它又不是雨。它没有雨的急促和匆忙，它是那样的慢，慢得让你感觉时光都放缓了。路边的车子缓缓地前行，行人放缓了脚步，树叶也不再抖动，护城河的水流仿佛也冻住了，结上一层薄薄的冰。我连着充电宝的手机，也用极其缓慢的速度维系着所剩不多的电量。

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2019年的初雪在飞舞，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