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 惠
平日里,爱人每个月都要去理发店理一次发。自新冠肺炎疫情在琼海发生后,附近的理发店也不开门营业了。眼见自己的头发日渐长了起来,爱人着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团团转,一天几次瞧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后来,爱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终于找着他要找的东西后,他竟有些兴奋地哼起了小调。我好奇地走近一看,咦!那不是他多年前不知从哪弄回的一个电推子吗?提起这个电推子,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一年多前,爱人说要用它帮儿子理发,结果把儿子那颗小小的脑袋整得坑坑洼洼,跟狗啃似的惨不忍睹,还把儿子弄疼得哇哇直叫唤,吓得我再也不要他给儿子理发。他想成为一个业余tony老师的愿望只能止步于此了。
从那以后,那电推子就一直没派上用场,也不知道被扔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如今,看着爱人重拾“宝贝”两眼放光的兴奋模样,我心想,莫不是他打算给自己理发?只见爱人不再说二话,连围布也不披,光着膀子坐于桌前,对着镜子拿起电推子,朝着自己的脑袋上“刷刷刷”地来那么几下,一半的头发纷纷落地,我瞧得都傻眼了。
爱人还真舍得下手,也就那么十来分钟的工夫,一个圆溜溜的大光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会儿他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好看还是不好看,理完发后他立马感觉整个人都舒坦极了,拿着镜子左瞧瞧西看看的,乐得呵呵直笑。我在一旁看着挺眼馋的,想着若是女子也能这般剃成光头,倒也省事不少。
想起一次在理发店,我亲眼见过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女子叫理发师傅将她满头花白的头发全部剃光,而后又戴上她从超市买来的红色假发潇洒出门。回到家,我立马把这当成新鲜事说与母亲。母亲听后并未觉得稀奇,她说:“这社会什么样的人没有?!”我略微迟疑地说:“人老了,不是应当顺其自然的吗?”母亲仿佛没听见我说的,又接着说了一句:“其实她算胆大的了,要是我绝不敢这么做。”
我能理解母亲的这番言语,她一辈子谨小慎微,都在为他人而活,为家庭,为儿孙。她总是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她太在乎别人的评价,以至于活得很累。想要母亲如那名女子一般为自己“随心所欲”一回是不大可能的。就比如我把儿子接回我这边住上几天,想让母亲休息一下,哪知她一天打几个电话、发几个视频过来,一直在念叨着我们会把她的乖孙饿瘦的,非得让我们送他去她那儿才放心。宅家这些天里,小家伙的头发也和他爸一样长了不少,母亲又在为他没处理发操心了。
爱人因为先前自己有了点理发的经验,自告奋勇要为儿子理发。可是,母亲因为之前看过他那拙劣的手艺,不肯让他动手。恰好我妹那儿有一套新买的理发工具,妹夫的头发也是我妹打理的,母亲看了还行,便叫她过来帮忙。妹妹打趣道:不知道小家伙肯不肯让我这个业余的师傅理发呀?我说只要不理光头,他都愿意。别看儿子年纪小,其实他也挺爱美的。每回去理发店理发,他都再三嘱咐师傅别给他理成光头了。这回见他爸自己理了个大光头,他更是乐不可支,还特意给他爸取了个“光头强”的别称。
母亲提及给儿子理发之事的第二天下午,我妹便带着她那套理发工具来了。我赶紧在屋外摆好椅子,让儿子坐在上面,还叮嘱他要乖乖地让小姨理发呀。这次儿子不像之前在理发店表现得那么抗拒,或许熟悉的人熟悉的环境,给了他一份安全感。他小姨的技术虽不如理发店师傅的那么完美,但儿子不哭不闹不会害怕到想要逃跑,算是比较配合他小姨完成了他外婆交代的理发任务。我们都竖起大拇指,夸他勇敢,还夸他小姨理的头发好看,笑着说以后他的头发全由他小姨承包了。他也高兴得在我们中间跑来跑去,像只欢快的小鸟。
望着儿子刚理完发的小脑袋,我莫名地想到那些为方便穿脱防护服、降低感染几率而毅然剪去自己心爱的长发,无比坚定地奔赴战“疫”一线的白衣天使们。一切为了人民健康!即使她们都剪成了“狗啃头”,相信在人们心中,她们也都依然是最美的白衣天使、最美的“逆行者”。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让我们与这些一直在努力、在默默付出的人相约,等待疫情过去,一起去看春暖花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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