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 惠

周末，我看见爱人从市场上买回的装满蔬菜的袋子里，有一把小小的金黄色的果子，我的心情简直可以用“喜出望外”一词来形容：这不正是我最爱吃的水果——黄皮吗？原来又是一季黄皮飘香时。

黄皮，又名“黄枇”“黄弹子”“王坛子”，原产中国南方，在中国有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虽然生长在亚热带、热带地区，但它是难得的平性水果。众所周知，同样生长在亚热带、热带地区的荔枝、龙眼虽然好吃，它们却是温热性的水果，多吃几个就会上火。而黄皮性微温、味酸、略带苦味，正如民间评价它是“正气”水果一样，即使多吃也无妨。黄皮不仅果肉能吃，它的皮、核、树根都能入药，可谓全身都是宝。黄皮果古而有名，“碧树历历金弹垂，膏凝甘露嚼来奇。木奴秋色珍如许，那似香飘褥暑枝。”明代诗人董传策的一首《噉黄皮果》，将黄皮的色香味美描绘得淋漓尽致。古代好些风物笔记中也有它的影子。《齐名要术》记载：“越王祭太乙，坛边有此果，无知其名，因见声处，遂名王坛。”这便是黄皮另外一个名字“王坛子”的由来。

黄皮的果皮能去疳积，懂吃的“老广”在吃黄皮的时候，将黄皮洗干净后直接连皮一起吃下，就像吃金桔一样，尤其适合饭后吃，能健胃消食，防止胀气。民间有谚语云：“饥食荔枝，饱食黄皮”，说的就是黄皮可以消滞开胃。黄皮的果核能治热毒头疮，民间常用它来给小儿擦洗，也是一味养生良方。黄皮作为一种优质的水果，其果实除鲜食外，尚可加工成果冻、果酱、蜜饯、果饼及清凉饮料等，或盐渍、糖渍。所以，在民间，黄皮素有“果中之宝”之称。

记得我怀孕的时候，到了黄皮成熟的季节，有一次忽然特别想吃黄皮，便催着爱人去买。爱人拄着双拐出去了许久，才气喘吁吁、满头是汗地拎着一袋黄皮回来。我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取出几颗黄皮吃了起来。黄皮味道酸甜适中，个头又大，还是无核的，我吃得好过瘾。爱人见我吃得很开心，脸上也露出一副开心满足的笑容。后来爱人说这黄皮是他特意给我挑选，走了几条街才买到的。看到爱人如此待我，我感觉自己真是一个幸运又幸福的女人。

我之前是见过黄皮树的，在农场的一个同学家。他家的门前有一棵黄皮树，而我去得正是时候，一串串黄皮果挂满了绿盈盈的果树枝头，馋得我口水直流。它们在阳光的普照下金灿灿的，仿佛在笑着对我说：“快摘我下来吃呀！”望着满树的黄皮果，我突然想起一篇文章上提及采摘它们的方法，不能一个果子一个果子单摘，而是要一串串地折枝，只有这么做，来年的果实才能长得更多更密更好，反之则零零散散、大小不一。

知道我爱吃黄皮，母亲出街买菜看到有卖黄皮的，常常会给我买。有时候买多了吃不完，就隔了夜再吃。说来也怪，这果子摘下来放了一夜，就没有原先那么饱满了，吃起来味道也少了一份原始的清甜，还有些摸起来粘乎乎的，甚至闻着还有股酸味。黄皮树上结的果实多，则象征着这一年的雨水比往年充沛。黄皮果成熟的时候，也是到了端午吃粽子之时。吃过粽子，再喝一碗加盐冲泡的黄皮汤，便可将热气祛除。

有一段时间，我老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像伤风感冒似的，但又不是。喉咙总是感觉痒痒的，痰很多。也吃过两次西药和一些冲剂了，可效果不是很明显。看网上说吃黄皮干果泡水好，就想着能不能买来一些尝试一下，寻了一家有售卖的网店，黄皮干果是店主自家种的果树结的果，摘下来自己腌制的，原汁原味，没有流失一点有用的成分。于是，赶紧下单买了一些回来，将它泡在开水中，待泡出味后，一喝，即刻感到眼前一亮，身心舒畅极了。我这还是第一次饮用呢。它微酸中带有一股强烈的清爽甘醇味，从咽喉到肠胃，无比的通畅，我那多痰的喉咙顿时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喝了几次后，顽固的痰化掉了，胃口也好了起来。

不知不觉，又到了黄皮上市的季节，喜欢旅游的友人给我发来她拍到的一张图片。在一片山坡上，放眼望去，尽是压沉了枝桠的黄澄澄的黄皮果。那是海南西部的一座小县城，处于热带地区。每到夏天，便是人们最难熬的季节，但只要有好的收成，就能给人们带来些许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