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鸿亲

现在，在海南农村，年龄不超过40岁的人，基本上都没见过挑椰衣卖给供销社的事情，只有我们这些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人，才对此记忆犹新。

椰衣，也叫椰棕，俗称“椰子阳壳”，是椰子果外皮纤维部分。其可以用来作绳子、海上缆绳、扫帚、毛刷、衬垫填料、床垫填料等，能在园艺、绝缘、腐蚀控制和农业方面都发挥作用。由于它的吸水能力超强，在防腐方面比塑料和铁丝更为有效，而且还能为蔬菜和树木提供生长环境，所以还经常被用于树木育苗用，将其和泥土混合作营养基，放入营养器皿和畦地。美国、日本和欧洲许多国家都用其覆盖堤岸。

我卖椰衣，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读小学的时候。那时，我们大队的供销社铺子（当时叫为社）在加丁埇，铺子的职能为售货和收货兼备，并在节假日协助大队发放政府分配给农民的少得可怜的副食品和日用品。我会每隔半个月或一个月，把自家里剥下累积一起干老的椰衣挑去铺子卖，一担一般十多个，极少超过二十个。一年累计出售的椰衣，也就在200个左右。挑着担子走到铺子，告知售货员，售货员就会叫我把担子挑到那堆积如山的椰衣堆旁。他不会跟着，他要看店售货，任由我自己逐个逐个把椰衣从大到小摆放好。我的摆放远离售货员视线，也没有人监督。摆放好后，我再叫售货员出来点数核对并区分大小，然后，他才回去铺子付钱给我。当时规定，大的椰衣5分钱一个，小的椰衣3分钱一个，所卖的椰衣必须完整，不能缺瓣，缺瓣的退回不收。拿到卖椰衣的几毛钱，我会高兴的买一毛钱的糖果或饼，然后再买些萝卜干或其他副食品回家，剩下的钱就交给妈妈。

那时候，卖椰衣的活一般是由小孩和老人来干，他们的买卖过程和我一样。说实在的，这样的买卖过程，如果谁起了贪占之心，完全可以从堆积如山的椰衣堆中偷拿几个，摆放到自己要出售的椰衣中，缺瓣的也可以从中偷拿补上，轻而易举，神不知鬼不觉。可是，我们谁都没有起盗窃之心，也没有欺诈行为。可见我们当地的人很淳朴很老实很善良，相互之间是信得过的。

是的，当诚信形成习惯，身处此良好的社会环境，人与人之间便无须设防，活得坦然自在。卖椰衣这件事情让我明白，人的某些行为细节可以看出人的心地，可以看出人的善良，检验人的诚信，更能反映一个地方的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