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记者 蒙钟德 文/图
海南岛不大,面积仅3.44万平方公里,人口约860多万。过去由于交通闭塞,人们往来稀少,从而造成不同地域人的口音五花八门,生活习俗大同小异,形成各自独特的传统文化,如黎族的“三月三”,府城的“换花节”,博鳌的赛肥鸡,万宁的文灯节,全岛各地大同小异的公期(军坡)等等。
远的不说,单说咱家乡琼海的祭祀习俗就很有特色。每年的大小年、元宵、清明、端午、中元、中秋等传统节日,人们都要祭拜祖先。家家户户杀鸡宰鹅备好丰盛饭菜,逐一摆放到客厅的八仙桌上,然后烧香点烛,一家老少恭恭敬敬在香火前三鞠躬。酒过三巡,孝敬完先人,一家子才正式开席。婚丧嫁娶、宗祠“回火”(宗祠落成后回放祖先的香火)等等都要举行祭祀仪式,以示对祖先的敬意,祈求保佑平安。
乡村中最隆重的祭祀当然是大众化的“军坡”节,相传源于唐代,为纪念六世纪我国岭南著名俚人首领冼夫人而举行的祭祀仪式,距今已有1300多年历史。每年从农历二月开始至年末,全岛各地乡村在各自固定的时间闹军坡,其时家家户户宾朋满座,大摆宴席,古往今来持续不断,长盛不衰。一年中最早闹军坡的可能是嘉积镇溪头村正月初十的军坡日。大年还未过完,溪头村闹军坡的锣鼓鞭炮声就已响起,邻近温泉、朝标等处的公期车队一早纷纷聚拢到万泉河大坝处的“南天圣娘”庙前举行闹军坡仪式。“串杖”是闹军坡的重头戏,道士们各用一支长短轻重不一的铁钎穿透嘴巴,然后乘车列队在大街小巷中巡游。途经哪一户人家,哪家的爆竹就震天价响。伴随着锣鼓声、吆喝声,吵闹声,大街小巷热闹非凡。由于这里地处旅游区,加上节日游人众多,来自各地的人们纷纷挤上前看稀奇,溪头村的闹军坡已成为最热闹的公期活动之一。石壁镇是一个半山区的小镇,汉苗同胞错居杂处,这里闹军坡与各地探亲访友迎来送往大吃大喝有所不同,每年农历二月十三的军坡节演变成民间隆重而热烈的大集市。改革开放前,平时鲜见的渔网、箩筐等农家用具在军坡日才能买到,当然如今已不可同日而语。
要说最有技术含量的祭祀可能是放天灯,俗称“火灯”。单个小火灯不算什么,万泉镇民众制作的巨型火灯就令人叹为观止。村民用小火灯组成一个直径达40米的巨型火球,百多人同时点燃后火灯徐徐升空,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叹。近年,为防止火灯对高铁运行造成影响,沿线已禁止放火灯,当地这种祭祀方式已成为绝唱。
乡村中的祭祀不仅是悼念祖先、祈求平安的一种习俗,也是维系亲情关系的纽带。祭祀祭祖成为一种传统民俗文化得到传扬。为了传统节日的祭祀活动,外出的人们乃至侨居海外的华侨,逢年过节总是不辞旅途劳顿,不远万里回乡祭祖。无法亲自回乡者也想方设法寄钱寄物委托家乡的亲人在香火前向先人孝敬。许多老华侨担心身后无人传承,生前预先把钱存进家乡的银行,由亲人支取利息作为身后传承民俗香火的费用,其情感溢于言表。
隆重的石壁镇军坡节。
溪头村民中元节(俗称七月半)放河灯祭祀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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