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亲

发布日期:2021-01-21 来源: 分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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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朝霞


我的父亲,我都直呼他兴哥。他不排斥也不会骂你没大没小的,笑笑就应着了。

有时候感觉他是开明的,但有时候在一些家事处理方式上,又是略显“落古”的。有时候会和你诉说一下他的心声,但有时候又觉得不管对错你都得让着他,一定要说他是在理的。其实,不管他属于哪一款父亲,对我而言都无所谓,因为改变不了他人的脾性,那就得顺着他的脾性来,过后再慢慢和他分析利弊就行了。他是我的父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只要记得这一血缘关系,你就会坦然接受一切原则内的事情。当子女不听话时,他们也会以此为准则,把怒气慢慢降下来的吧?

父亲,或许他是不算太完美的。当然,当人家子女,我也不是完美的。所以,我们都在不完美中选择原谅。

父母老去,当你用梳子把他们的白发涂上染发膏,当一片片膏药像一块块丢弃于墙角的老砖块般,贴在了他们的背部、脚踝处和各关节部位,当看到那如青蛇般盘缠的血管在父母的脚上暴露出来,你就会揪心,会想起她们养儿育女是多么的不容易,也就想到了老年的自己,是否也如同现时此般?

我们少时看朱自清的《背影》,根本就找不到触动的点,不就是送去车站,不就是弯腰跨栏买个橘子么?那有点胖胖的穿着大马褂的背影至于那么催人泪下吗?而今,过了而立,到了不惑,才知晓情感是件愈来愈深厚的事,才知晓年少轻狂无知的错误。

昨天,老梁给我打电话,和我说他看到兴哥了,和兴哥笑了笑,但不知道他认得出我没?我答,你直呼他兴哥,那他就知道你是谁的朋友了。小鸭兄和他打过几次招呼,他都不晓得谁是谁,还自以为是熟客来着哩。

前天,和兴哥聊天。他说,身体不适,自个去市医院走了趟,竟然不知道在哪个窗口挂号,找哪个医生看病为好,只能悻悻而归。我笑着附和他:“对,要是我自己去,也是和你一样的。”但我知道,回答他的那一刻,我的心是疼的,眼眶是湿的。转身,悄悄把欲滴的泪抹了。

我们都明白,父母在,就知道家在哪,根在哪,我们都觉得老人家安康幸福才是为人子女最大的幸福。但其实,唯有我们当子女的都幸福了,他们才无牵挂,他们才更幸福。二者,息息相关。

确认过眼神,你和兰嫂是我最爱的人,而我也是拥有你们那三分之一爱的人。弟妹对你们的爱不会以文字的方式来表达,但,我坚信爱是平等和永恒的,只不过表达不同而已。

就此,我学着慢慢去改变我的表达方式,直接表达我的爱。人生苦短且未知答案,所以不要吝啬于表达。因为你会发现直白久了,他们也会乐于接受如此的表达,在乎你的爱。

天色渐暗,陪兴哥吃饭的时间也到了。立马起身收笔,买烟,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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