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记者 蒙钟德 文/图

跨过元旦，牛年的钟声也敲响了。“丑牛”既是我的本命年，也是我“耳顺”之年。牛在十二生肖中居次位，与十二地支配属“丑”，“丑牛”大概是这么来的吧。

牛在西方文化中是财富与力量的象征，在中华文化中是勤劳的代名词。自古以来，拉犁耕地等重活总离不开牛，牛成了农民的生产工具，是一个家庭生活的希望和法宝。再后来，运输甚至军事都用牛。现时股票持续上升称为“牛市”，下跌则称“熊市”，因为牛象征生产与增值，熊则有“破坏者”与“威胁”的寓意。

从放牛娃长大的我，关于牛的趣事可以说上三天三夜。小时候，乡村的孩子都离不开牛，家家户户至少养一至二头牛。是牛就要吃草，村前屋后都是庄稼，牛不能放任自流，每天必须有人陪着牛去吃草。除了上学，放牛成了孩子们的课外作业。牛在草地里吃草，小朋友们一起做游戏吹牛是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

生产队有个农场离家约有十里地，大人们早出晚归到那里劳动，孩子们也跟随着去放牛。一整天的劳动已非常劳累，傍晚收工还要挑一担柴草回家烧水做饭。为减轻重担，我用绳子绑住两条木柴用牛拖回家，一点小聪明惹得村里的一位大娘几十年后见到我回想当年仍然印象深刻赞许有加。

农民视牛如家庭中的一员，不管刮风下雨都要去牧牛。有一天春雨连绵，我骑在牛背上放牛吃草，时间一长小腿被雨水淋得麻木几乎失去知觉，无法从牛背上跳下来，只好赶着牛回到家门口让妈妈抱下来。多少年后，母亲回忆起来仍心痛得唏嘘不已。

为了养好牛，平时除了牵着牛出去吃草，还要准备牧草以供不时之需。每当水稻收割季节，农民们都要将稻草收集起来，分别捆成一小把，然后摆放在稻田里晾晒，几天后再挑到田头坎边堆成一个大草堆。风雨天或不便时就用稻草给牛充饥。当年村前屋后随处可见一个个大稻草堆，它不仅是牛的储备粮仓，也是农家烧菜做饭的柴草。

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牛耕渐渐走出人们的视野，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便捷的农机具。如今养牛是为了挤奶吃肉，琼海市大路镇的牛肉早已闻名在外，牛腩粑汤、牛肉炒粑在琼海也很有名；定安仙沟的牛宴近年后来居上名声雀起，牛肉炒花椒已成为各地的一道名菜。牛肉不仅是寻常百姓家的日常食材，也是酒楼食肆的高档菜肴。君不见，近年牛肉价格一涨再涨直逼羊肉，街头巷尾牛肉火锅不分春夏秋冬生意红火。牛啊，你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一辈子任劳任怨无所苛求，默默为人类付出，直至生命。古诗云“草绳穿鼻系柴扉，残喘无人问是非。春雨一犁鞭不动，夕阳空送牧儿归”是牛一生最好的写照。

图为农民为牛泼水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