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  纯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从老家到嘉积集市，都要在万泉文曲渡口坐船，一路顺着万泉河流水而下，到嘉积水电站埠头下船，沿着溪仔老街进入集市闹区。现在既没有了文曲渡口，也没有了嘉积水电站埠头，坞船也就没有了存在意义。

渡口的历史，随着渡口的消失，只留下坞船轰轰轰的呼声，依旧在脑海里回荡。记忆里依稀记得渡口处的坞船的模样，那坞船是铁打的底，面上用微厚的水泥板筑成。坞船的驱动力来自一个三匹功率的柴油发电机，声音特别大，船速不快。坐在去往嘉积的坞船上，万泉河沿途两岸的风光尽收眼底，行船过了万泉河中的沙洲岛，就看见嘉积大桥，离靠岸也就不远了。

因为有了公共汽车，还有当时牛路岭水库渡船发生翻船溺水事件，全县内的渡口都关停了，轮渡的坞船也就停航了。后来的归侨回家省亲，有很多人喜欢坐着木蓬船，在万泉河河面上观光游览，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着实让人恋恋不舍的。

如今赶上了好时代，迎来了好时光，文曲渡口旁边的万泉镇文曲墟集市，也同样迎来了巨大的变化。原集市区已经成为老市场，新市场的发展颇有完全取代的趋势。文曲渡口处改造成了公共汽车站，侧边的文曲大桥也重建且加高加宽了好多，往年的小桥流水已完全没有了痕迹。站在桥上看出河口，两岸开阔，岸边东侧人行道蜿转延伸，槟榔树、椰子树穿插其间，鸟儿欢歌雀跃。东桥头两侧对称种植的木棉树，春节前后满树披红，与河流的绿水、岸线的青葱、天空的碧蓝，汇成一幅乡村画卷。桥头南侧的边角处，一栋老式石磨咖啡屋特别显眼，乡土气息特别浓，水煮咖啡香飘新市街摊。

万泉水乡，大不算大，还划分新市和老市，新市在田园上崛起，老市在河滩处永续。这里有很多出名的菜肴，如鲤鱼酸笋汤、黑壳深水竹笼虾、干锅香油煎鲶鱼、清水流沙滑泥鳅……还有炒粉、炒螺、煎堆、肉馅大包等特色小吃。每次说到吃的，我都嘴馋得很，不似乡愁，胜似乡愁。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人，特别是山里的孩子，小时候前往嘉积赶集的奢梦多少总会与文曲渡口联系在一起，随着渡口不复存在、文曲渡口的故事渐渐远去，赶集的大梦也一样搬到了文曲墟集市上。以前的文曲墟赶集日，逢双日才有一次。现在已没有了这样的习俗，文曲墟每天都热闹如市，日常百货样样齐全。

我们这代人如今已经两鬓如霜，文曲渡口已经埋藏在我们的脑海里，成为了永远的记忆。万泉水乡，依水而居，因水得名，特色楼墙，清一色的粉饰，向美而行，集美华丽。昔日的文曲渡口，渐渐已成为过去式，如今的水乡集市，永远属于进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