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鸿亲

我的姐夫出生在万泉河畔，家里兄弟四人从小就跟父亲学得一身捕鱼本领，其中又数我姐夫最为出色。姐夫的渔技可分为：叉、网、钓、笼。

叉，就是叉鱼。叉鱼必备工具为船、鱼叉、汽油灯。叉鱼一般夜间出行，两个人配合，汽油灯固定架在船头，叉鱼者站在船头，另一个人坐在船尾划船。姐夫说，他叉鱼大多叉在鱼的头部和躯干的连接点。左手握鱼叉杆前端掌握方向，右手握鱼叉中间段发力推杆。一般叉鱼时鱼叉不离手，有时也会飞叉，飞叉时人鱼相距10米左右。一般叉到八斤以下的鱼会直接把鱼挑上船，如果叉到八斤以上的鱼，鱼的挣扎力量大，这时就要松开手，让鱼带着鱼叉在水中挣扎翻腾，待鱼不动弹了再挑上船。有一年寒假，夜里我随姐夫出河叉鱼，在万泉河“石虎”附近300米的河段里顺流而下、逆流而上。船在距河边三米左右的河段里划动，汽油灯的灯光把河水照得清晰见底，水中游动的鱼也见得清清楚楚，听到船桨声和见到灯光时，鱼儿会突然游得奇快。在“石虎”附近50米处，我们发现一个鲤鱼群正在船底下上下左右游得飞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姐夫已叉起叉落，一条五斤多的鲤鱼被挑上了船，其动作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迅、猛、稳、准。这一夜，我们在河里呆了三个小时左右，姐夫共叉到九条鱼，大的六斤，小的两斤半。

网，就是用渔网捕鱼。姐夫常使用的渔网为拉网，上有木（竹、塑料）浮漂，下有铅坠，有单层拉网，也有三层拉网。姐夫放拉网捕鱼一般分为流水放网和静水放网，在河里二者兼顾，在水库中为静水放网。在河里放网，拉网开始端挂在大的泡沫浮漂上，或是在河这边开始放网，紧接着划船到对岸，其间不断放网，最后抓住网的终端，顺流而下，到一定距离就收网；或是从上游向下游划船，边放网边控制船速，顺流而下，也是到一定距离就收网。在河里，用网能捕到鲤鱼、草鱼、槽鱼、军鱼、竹鱼等十多种鱼。有时一网下去，可捕到二三十斤鱼。

钓，即用鱼钩钓鱼。鱼钩分为单丝单钩和一绳多丝多钩。姐夫擅长放长线钓鱼和单绳排线钓鱼。长线钓鱼，一般用钓鱼藤叶作鱼饵，钓草鲤和竹鱼；用小鱼、蚯蚓、虾作鱼饵，钓团鱼、甲鱼、军鱼、鲶鱼等，1980年他曾钓到50多斤的大团鱼。单绳多线钓，就是一条绳子每隔20公分至30公分距离绑一线一钩，视河床宽度决定绳子的长短。放钓时，鱼饵为小鱼、虾、蚯蚓，绳子的一端绑着一个石头或是沙包，放在对岸的河底下，另一端拉到河的这边，绑在岸边的木桩上或树上，绳子、鱼线、鱼钩均沉在河底下，半天或一天才收钓。所钓之鱼为河鳗、九浪酸鱼、鲶鱼、军鱼等。曾经一次一绳钓到十条河鳗，大的有八斤重。

笼，即用虾笼抓虾，兼抓九浪酸鱼。虾笼为竹制笼，有大有小，大的长两米或三米，小的长一米左右。姐夫有一百多个虾笼，放笼时将小鱼仔装入笼中，然后把虾笼潜入河里，几个或十几个连线一起放，再用泡沫浮漂作为标识，一般都是一天一夜后收笼，最多时可笼抓十几斤。此外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用竹子或藤条编织成隔离栏，在河里的稳水区扎围一圈，里面放鱼尾藤、小鱼小虾，引大鱼进入，再用鱼罩抓鱼。

姐夫告诉我，他在万泉河见过的鱼，种类和数量都不少，有些鱼种现在已经消失了。如今人们意识到保护生态环境的重要性，很多捕鱼的方法现在已经被禁止，不再出现了。姐夫早就已经不再捕鱼，他说，他也希望万泉河的鱼虾能够越来越多，生态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