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燕清

总说母爱如水，父爱如山

我却想说

母爱如水

也如那巍峨坚实的大山

儿时

体弱多病的我

被母亲牵着、抱着跑遍了各大医院

也尝了无数中药偏方

租住的不大的屋子

常年飘散着浓重的苦涩的中药味

比中药更苦的

是母亲担心的眉眼

记得

如俗套的故事般发生在寒冬

那个突然发起高烧的夜晚

是母亲用她瘦弱的身躯

顶着寒风

背着我一步一步走去诊所

母亲背上的我被包裹得严实

她却只匆忙地披上一件不厚的外套

那一刻，我感觉面前瘦弱的背脊

如山般挡去了所有严寒

这一幕徜徉在我的记忆里二十多年始终清晰

母亲的背

不仅是幼时艰难求医时她为我织就的坦途

还是稻田中稚子坚韧的依靠

春来插秧，秋来割稻

少女时曾是“千金小姐”的母亲

却也不曾喊过一声

秋收的辛苦众所皆知

她却从不强求尚稚嫩的我们帮忙

偶尔下田帮忙

只要被稻芒扎到喊疼

她便赶紧让我们躲去阴凉处休息

在凉快处休憩时

我看着母亲弯着腰弓着背迅速挥舞着镰刀

只觉得老师说过的

母爱如水，父爱如山

也不太对

母爱，也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