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海
在我四年级的时候,我们家迎来了一个新成员。那是一只虎皮鹦鹉,还正在成长中,没有真正的成年呢。
当时,虎皮鹦鹉的长度算上尾羽也就只有一个巴掌那么长,而现在不算上尾羽也有一个巴掌那么长,而且飞行似乎还稳定了许多。如果说它刚来的时候是一架电子无人机,那现在就是能够平稳飞行的直升机了。
当初那段时间,虎皮鹦鹉老是想着越狱,仿佛是不逃出去就要魔化一样,可最后,可能是它想通了,还是留了下来,不再老想着撞笼子咬笼子老想着离开。
但有一次是惊险的。我们全家人都在家,窗户几乎都是开着的,那只虎皮鹦鹉原本在阳台上,它飞过了唯一挨着阳台的卧室,又飞过了大厅,已经有四扇窗户被它飞过了,前方就是小客厅了。大门并没有开着,也没有窗户在那里,它就一下子落到了沙发紧靠着墙的缝隙中,没有掉落下去,就在缝隙中发出似是哀嚎的鸣叫。
当时,是我弟弟先抓住了虎皮鹦鹉。弟弟先将它放在一只手上,另外一只手则呈碗状盖在了另外一只手上面,而小鹦鹉也只是露出了个头。
虎皮鹦鹉似乎是知道了越狱已经无望,就乖乖呆在笼子里梳理毛发,将每一片毛发都梳理整齐,将每一片羽翼都放回原来的位置,不能有一点偏差。其余的时间,就是喝水吃饭睡大觉。旁边有一个鸟巢,已经安置好了,可它进去过两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进去。
当时我们家还养着小猫,我们会把小猫放在鸟笼子的盖子上面。虎皮鹦鹉会用双爪攀着鸟笼的钢丝,一路攀爬到临近顶端的地方,用它的弯钩小嘴去啄小猫爪子上的肉垫。然而小猫爪子上的肉垫永远都没有真正地受过伤,因为我们清楚,鹦鹉不可能会真的用力啄。
虎皮鹦鹉刚刚来的那段时间,使出浑身解数,拼尽全力去啄人,还真的能啄出伤口来。后来似乎是熟悉了我们,啄人也就不那么用力了,现在我们将手指从铁丝之间的缝隙放进去,它就不会真的啄,而是轻轻地啄。如果运气好,我们微微弯起手指,就可以摸摸鹦鹉的羽毛。
有时候,虎皮鹦鹉爱跟笼子里的秋千过不去,不知道是秋千下挂着的铃铛吵到了它,还是秋千撞到了它。每过一段时间,它都会猛地叫几声,就像是一个将士接到了出击的命令一样,迅速地冲过去,对着秋千下挂着的铃铛一顿猛啄,好像铃铛是它的仇人。
而我们一般都是看着虎皮鹦鹉,它啄完了铃铛之后,又像是不甘心一样,发出一长串诅咒似的低语。我们都知道,它那样的低语,永远都是开始演唱的前奏。每次都是在低语过后,它会放开歌喉唱鸟类的歌曲。或许,鸟类也有贝多芬,也会有鸟类的莫扎特。也许,也会有鸟类中的《致爱丽丝》,也会有鸟类之中的《魔笛》。若是鸟类多了些,那它们就完全可以演戏剧。
我们家的虎皮鹦鹉总是会陷入沉思,将脑袋缩起来一些,羽毛稍微膨胀,眼睛依然还睁着,羽毛被风吹乱了也不管,像是在思考着下一首曲子该如何演唱。它要规划一下它的曲子蕴含的情绪——是催眠曲,还是迎接朝阳的进行曲。
每一次的演奏,乐曲皆是不同;每一次,虎皮鹦鹉都在谱写华丽的乐章。我将要上初中了,三年来,虎皮鹦鹉为我们创作了多少乐曲呢?如果每天一首,也有一千首了。我今后就叫它虎皮作曲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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