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德才

小鸡生长在农村小院。晨光初照，小鸡拍拍翅膀，便在小院子里奔跑，到厨房洗碗盆边觅饭粒、菜叶、豆芽丝，到树底下刨树根觅白蚁、蚯蚓、蟋蟀，就连蛆虫也成了美食。太阳升高了，小鸡躺在屋旁的沙地上啄吃沙粒，伸开一只脚，展出一张翅膀，斜身晒太阳。喂养它的老奶奶只是傍晚抱抱它，摸摸它的食囊，如果囊中存量不多才给它一点秕谷之类的食物补充，除此之外就是让它自由自在的。小鸡一天一个样，看得见的日日在长大。

暑假到了，老奶奶的三岁外孙女阿娇从城里来，小住外婆家。阿娇见了小鸡喜欢得不得了。她抱着它亲了又亲，从此这小鸡就成了她的好友，也成了她最关心的对象。她觉得小鸡在洗碗盆外吃丢落在地上的东西不干净，不讲卫生，不让它早上往那里跑。她把它关在房间里给它喂饼干，跟她一块享受巧克力的香甜。她带小鸡到大树底下玩，又担心小鸡去刨腐烂的树叶杂草堆。倘若鸡脚被秋虫咬了，岂不是要被感染而奇痒难耐？于是，她用纱布裹住小鸡的两只脚，就像给小鸡穿上白色的袜子一样。她担心小鸡去啄吃蚯蚓、虫蛆，吃那令人作呕的东西。这脏东西吃到肚子里是会闹肠胃病的呀！她特意制了一个小口罩，给小鸡罩上。

傍晚，太阳下山了，阿娇抱着小鸡回到屋里，把小鸡泡到盆子里，给小鸡洗了个澡。阿娇想让小鸡跟她同睡一个房间，外婆说让小鸡住到它的棚子里吧！阿娇不肯，她说棚子里没空调会热的，没蚊帐它会被蚊子咬的，没人照顾它会孤单的。外婆说小鸡经常会拉屎的！阿娇于是给小鸡打了尿包包。

外婆拗不过小外孙，小鸡还是被阿娇抱上了床。晚上，阿娇要给小鸡盖被子，小鸡却拼命往外钻。阿娇担心小鸡夜里着凉，她用枕巾当被子，将打了尿包的小鸡裹住，还解下鞋带，像包小娃娃那样绑牢。做完这一切，阿娇才放心了，她亲着小鸡，跟小鸡说着悄悄话：“小宝宝呀，月牙弯弯像小船，星星闪闪在船帆。我伴着你睡好觉，明天快乐一起玩……”

阿娇带着甜笑进入了梦乡。第二天一早，她抱起她的“小宝宝”，解开“被子”，只见小鸡耷拉着脑袋，再也没有醒过来。

“小鸡，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