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业基

去年冬天的一个早上，宅家好久的我突发出去钓鱼的念头。于是，我便带上渔具，开着车子到距离琼文高速路万泉河大桥不远的河边钓鱼。钓鱼时，我无意往大桥那边看了一眼，一幕迷人的景致让我看呆了：桥下河坎土堆上的树木竟长满了红叶，整座小树林就像火在燃烧一样，红通通的。在早晨的阳光照耀下，红叶显得更加红润，更加艳丽，更加迷人。以前我也来过这里钓鱼，看河坎上下都是绿绿的一片，怎么到了冬天树叶就变红了呢？惊讶之余，我便产生了一种探幽之情。

第二天一早，我不再出去钓鱼，而是带着一份好奇心，骑着单车来到万泉河边，近距离观赏这片红叶。我从海南高铁万泉河大桥下的工程路走到河边，再沿着万泉河边的沙土路往下游走。不到几分钟，我就看到了琼文高速万泉河大桥。

这片坎坡上有人种植了不少树木，并且用不高的铁丝网圈着。仔细一看，里面种植的几乎都是供人观赏的树木。我看到树林中有一棵小树也长着红叶，便从小路口拐进去。靠近一看，这棵树很瘦小，树干不到手腕粗，每一片叶子都比我的巴掌大，叶片稍微有点厚。这棵小树上的红叶虽然长得稀少，但它连叶心都是红的。我打开手机小程序“识花君”，往红叶上面扫了一下，手机显示这种树木叫做“紫叶李”树，也叫做“红叶李”树，是一种有观赏价值的树木。我从地上捡起一片红叶仔细看，叶面呈红色，叶背紫红色。再往前走，这种长着红叶的树木逐渐多了起来，有的是两三棵种在一起，有的是四五棵种在一起。虽然这段坎坡上的红叶不多，但在绿林中也能娇艳出彩，红得亮眼。

我骑着单车拐下坎坡，便到了万泉河边的沙滩上。这片沙滩下端已靠近琼文高速万泉河大桥，面积好大，沙滩上长着许多不知名的灌木，枝条很柔，叶子很青，还有本地人叫做“蜈蚣藤”的野草到处都是。在这些植物间，还有两个不小的水塘，一遇大水，这片沙滩便到处都是水，故没有人在此种植东西。与沙滩相对应的坎坡上种植了不少树木，比起刚才看到的那片树林，这里看到的红叶比较多，它们连成一片，几乎占据了这片坎坡的一半，高低起伏的红叶就像一片红色的海洋。我在万泉河边看到的红叶中，这里的红叶应该是最多的，但是长得不是太高，矮墩墩的一片。不少红叶和其他树叶掺杂在一起，与“万绿丛中一点红”正好相反，给人的感觉是绿叶只在红叶间作点缀。

从坎坡上下来，我推着单车穿过沙滩，走过一段斜坡，来到琼文高速万泉河大桥底下。停好车，我便走进昨天看到的那片红叶林间。这片红叶长在一个土堆上，面积只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土堆西边就是河坎，壁立，险峻，从坎上到水面约有八九米；南边很陡，上下坡走的都是河沙路，很艰难；东边就是一段土坡，再上去就是棉寨村。这段河坎壁面长满了野生植物，绿油油的，与土堆上的红叶形成鲜明的对照，可以说“红叶也需绿叶扶”，也可以说是“绿叶衬托着红叶”。不管怎样说，有河坎上的绿叶，土堆上的红叶才显得更红、更艳、更美。这块土堆上种植的红叶树虽然不多，但横竖成行，间无杂树，长得也很旺盛，比起刚才看到的那一段红叶林，显得更高些，树叶也长得更茂盛些。我走在红叶树林间，身上顿然产生出一种森森然、凉飕飕的感觉。抬头往上看，密密的红叶几乎将蓝天遮住，有几丝阳光强烈到透过树梢斜射进来，才使这块红叶林显得鲜活灵光。这种红叶树有点像“节节高”树，从底下往上看，一层一层的，就像是一座宝塔。每一棵树的枝丫都尽情地横着舒展开来，每一条树枝尾端都长满了红叶，每一棵红叶树都像是一把打开的红色的阳伞。在红叶林中行走，就如同走进了一个红色的童话世界。树上的红叶和落地的红叶，构成一幅涂满红色的画图，让人感觉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火红，那么艳美。走出这片红叶林再回头看，它就像是万泉河边燃烧着的一把大火，火红火红的，连它旁边的河水都被染红了。

古诗有云：“霜叶红于二月花”，万泉河的红叶竟比二月的花还红，还艳，还美。我曾游过北京香山，却因是在夏天，看不到红叶而感到遗憾。想不到退休之后，我竟在家乡的万泉河边看到了红叶，弥补了我在香山看不到红叶的遗憾，这让我感到十分欣喜。

如今已入秋，天气开始凉爽起来，我又出来在琼文高速万泉河大桥底下钓鱼了。看看河坎上那片树林，绿叶中已有了不少红叶。等到冬天，这里的树叶将被全部染成红色。我相信，今年这段万泉河有了红叶，它将变得更加艳丽，更加出彩。当红叶长满树的那一天，我一定要再来欣赏欣赏这一美丽的景致。我想，那时同我一样来这边观赏红叶的人，也一定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