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鸿亲

在农村，逢年过节或家里办喜事、办丧事，少不了要放鞭炮。鞭炮燃放数量或多或少，时间或长或短，视家庭经济条件而定，又与个人喜好有关。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到现在，随着社会的发展，时代的变迁，家庭收入的增长，我的家乡文客村鞭炮燃放的阵仗可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燃放数量的变化。过年过节燃放鞭炮爆竹，特别是过年的时候，从过去家家户户放炮仔一二封到炮排，再到放长炮排、炮车、大炮车、超大炮车，数量从少到多的变化折射出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不但放鞭炮，还放烟花，时长从几分钟到几十分钟甚至上一个小时的都有。

燃放地点的变化。过去，燃放鞭炮数量少的时候，大多数人家都把鞭炮挂在客厅大门口的门闩上燃放，这种情形持续了好多年。随着鞭炮数量增加和炮排加长，就转而挂在大门口的两边砖柱上，或屋顶的桁桷上，或挂在大屋庭院晒衣服的铁丝上，或是挂在用木条或竹条搭起的三角架上和大树上燃放，或是放在大屋左右两边的巷子里燃放。现在，炮排阵仗越来越大，挂放不便，同时也为了省去自家打扫炮纸的麻烦，很多家庭直接放在环村路地上平铺拉直燃放，节后或庆祝完后，也容易集中打扫清理。

鞭炮质量的变化。现在，鞭炮的包装和制作工艺都发生了质的飞跃，质量保证，包装严实，不用担心沾湿后哑炮，即使刮风下雨天把鞭炮铺在地上燃放也不会受到影响。十几年前，放鞭炮最怕下雨天或是地上潮湿，鞭炮燃放不了或是中途熄灭，会被认为是不吉利的迹象。30多年前，为了增加鞭炮燃放的时间，往往把两层炮排拆开拼成一层，用绳子连接起来，再另外买电光雷炮绑在一起，连接成炮车。由于连绑质量不过关，炮车在燃放中途常常发生断开现象，有时要点上几次火才放完。于是，没有几年就没有人这样做了。

燃放时间的变化。逢年过节或做喜事，一般在祭祖仪式完成后燃放鞭炮。过去大年初一放鞭炮，从前夜半夜到当日凌晨一直放到早上八九点钟。各家的吉利时辰不一，这个夜晚炮声响不停，东家停西家放，谁也别想睡个安稳觉，不过，这倒是小孩子们喜欢的热闹。近十年来，情况有了好转，午夜十二点春晚即将结束时，各家各户在上香后一两个小时内集中燃放烟花爆竹，凌晨两点钟左右结束，人们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我的家乡文客村处于远离城市的边远地区，还未划入禁放烟花爆竹的区域，放鞭炮的习俗得以一直延续。村民们觉得燃放烟花爆竹才有过年过节的味道，才有节日的气氛。我在海口居住有几十年了，在没有禁放烟花爆竹的时候吃尽了随意燃放鞭炮的苦头，一天二十四小时鞭炮声此起彼伏，耳根不得清净。2000年后，海口市主要城区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城区清净了很多。琼海市如今也在城区划出禁放区域，大家耳根清静了，却又生出些许年味淡了的惆怅。